卷一 【五方，赌坊】 第022章 【时局】

　　小胖的眼前，正是妖人！

　　天雷滚滚！这个词随着之前的一幕幕的场景划过了小胖的脑海……

　　“我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？”小胖有些愕然，“之前的又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！如果是真的，为什么村子还一切正常，每一丝风吹草动我都能感受到，那村中的市井气息，河间桥头的清新我都能闻到？如果是假的，那妖人为什么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？”

　　又是一阵头疼，小胖差点又扇自己一巴掌来确定这个问题，但眼前分明就站着妖人，白发的妖人。

　　小胖微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，目光聚焦到了眼前的妖人，而妖人哥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，仿佛眼前的小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。

　　小胖自嘲一笑，心间想道，“也是，跟妖人相识不过短短一会儿，甚至现在我看着他都没觉得面熟，他又怎么会太在乎我？”

　　“但他的头发怎么变成了白色？对了，之前在山顶时，‘临死’前那一刻看见他的头发瞬间变白，他手上的那把刀，就是用来和神仙大战的那把刀吧。那‘神仙’又去哪了，山顶上的花草树木，又是怎么样了？空荡荡的街道，又是怎么回事？我现在活生生地站在这里，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“一切的一切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小胖正在整理思绪看到底要按怎样提问，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问出了一个问题——

　　“你，会离开我么？”

　　妖人再一次露出了一副惊愕的表情，不过这次惊愕的表情并没有立即消失，除了惊愕，嘴角似乎还一丝莫名的微笑？

　　惊愕的表情看得小胖又是一愣，妖人连忙转过身去，摇了摇头，算是回答，白色的长发在晨曦中伴着微风，三三两两地跌宕着，传来一股微微的清香，却夹了一丝血腥味的清香。

　　“嘿，不走就好，不走就好。”小胖兴奋地搓了搓手，有些语无伦次，心想道，“真是的，最后要不是我，现在哪里还有你，哈哈，还有猪蹄哥也打了个助攻，当然，这个功劳勉强也可以算你一小份啦，哈哈！”

　　小胖开心地笑了起来，凌晨的风中，村子的桥头，小胖咧着嘴大笑，笑得像一个傻子。

　　“不过话说，猪蹄哥哪去了？”小胖忽然敛住了笑容，但浑身上下摸了个遍，也全然没有猪蹄哥的踪迹，小胖看了看桥头，桥头也是空无一物，只有小胖自己和妖人站在桥头上。

　　小胖正要进一步搜寻猪蹄哥，却听妖人说道：“算了，我也知道你脑袋里乱作一团，我从头与你慢慢道来吧。”

　　小胖想了想，这样也好，便没有反对。

　　妖人低头冥思了一会儿，似乎在确定该以怎样的顺序来讲，过了好久，才开口道：“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子。”

　　“这我知道！”小胖笑着接口道。

　　妖人哥没有答话，只是投来一个疑问的目光。

　　“这儿有我在啊，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子！哈哈哈哈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妖人却并没有发愣或吐槽，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你只说对了一半。”

　　“啊？合着还真是因为我啊？”

　　妖人制止了小胖的进一步发问，继续说道：“这类村子，名叫时局。时局，顾名思义，取意为时间所设下的局。但是，并不是任何一个村子都可以成为时局，只有有你、我，或者说我们这一类不为世界所接受、承认的人所在的村子，才有可能成为时局。”

　　妖人忽然转过身来，脸色肃穆，“而我们这类不被世界所承认、接受的人，则被称为‘絮’。”

　　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，妖人忽然微微撇过头去，泛起愁容半抹。

　　“‘序’？序幕的序么？”小胖暗自想着，幸亏此时的小胖在低头沉思，不然妖人的愁容非得让他鼻血一喷三丈高……

　　“然而絮每次只要一出现，就会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或势力盯上。”妖人的面色突然变得冷峻，“设下时局，然后被抹杀。”

　　“那‘神仙’果然是来杀我的啊？！”小胖心下大骇，“虽然我在这村子里也被奉为‘神仙’，但和他也实在犯不着啊！”

　　“这句话有两个错误。”妖人哥突然紧盯着小胖，“第一，‘神仙’不是来杀你的；第二，‘神仙’不是来杀你的。”

　　“啥？”小胖抠了抠自己的耳朵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，“这不是一句话么？”

　　妖人摇了摇头表示否认，“第一点，‘神仙’是指之后所遇到的那个黑色的人，杀你并不是他的目的，只是你突然的出现引起了他的愤怒，这才顺便杀你。”

　　“顺便——？”小胖有些恼怒。

　　妖人不置可否，忽略了小胖的恼怒，“第二点，你说的‘神仙’是指那个设下时局，令天地变色的人，他此次设下时局，并不是为了要杀你，而是要诱捕你。”

　　“诱捕我？我有什么用？”

　　妖人仍然不置可否，继续道：“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诱捕你，也确实觉得你没什么用。不过说来你还要感谢这个黑色的人，是他击退了那位设下时局要诱捕你的人。”

　　“他不是要杀我么，怎么又替我赶走那个想抓我的人？”

　　“不，他不是要杀你，只是顺便杀你。”妖人顿了顿，道：“他也不是替你击退，而是他击退那人，并因此顺便救到你。”

　　“什么叫顺便！”小胖咬牙切齿道，“你要再敢说顺便我就……”

　　妖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小胖，右手“不经意”地摸了摸那把怪刀，那表情意思是，“你能怎么着？”

　　“我就不怎么着，你继续。”小胖咬着牙道。

　　“继续？”

　　“对啊，你说到现在什么都没讲明白啊！突然说什么‘时局’，然后又说我们是什么‘序’，时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，在山顶上明明被牛人哥杀死了，为什么我现在又活过来了！还有村民们，村民们到底怎么样了！”

　　说到村民，小胖又想起了梦中的那些情节，梦中那地狱一般的世界，无数的雷电从天空劈下，村子被焚为灰烬，无数痛苦的呼嚎，而之后……

　　小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情节，拔腿就向村中跑去……

　　“张麻子，陈美丽，张小麻！”

　　小胖边大喊边向村子跑去，却根本没有回音，静悄悄的只剩下了风声。

　　“难道真的出事了？不对，我是根本接触不到这个世界的，他们也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，当然也没有人应答！”小胖加快步伐跑到张麻子家门口，希望却还是落空了——一切的景象还保持着昨天的那个样子，蒸笼倒在一边，包子散落了一地，蒸台上那个张小麻的包子还那么仰躺着。

　　“不，不可能。”小胖转身又向牛肉面李师傅家跑去。

　　“不用逐家逐户查了！”妖人哥的喊声制止道：“村民们都消失了，也可以说都已经死了！”

　　“到底怎么样了！”

　　“死了。”妖人似乎还是觉得这个说法比较恰当，“他们都成了你的陪葬品，或者说牺牲品。”

　　小胖没有说话，安静地等待着妖人哥的下文。

　　“那个人设下这个时局本是为了要诱捕你，结果费劲心思你都没有出现，似乎恼羞成怒，便将这个村子的人都‘吸收’了。”

　　“吸收？”

　　“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妖人叹了口气，又道：“吸收就是剥夺了他们的时间，虽然他们并没有死亡，但因为时间已经被剥夺，所以他们就相当于被剥夺了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权利，也就是说，这个世界上的时间，将不会再在他们身上流动。”

　　“他们也都成为序了么？”

　　“不，这和絮的概念是不同的，絮是不能接触到这个世界，但这个世界的时间还是对于我们还是流动的，而他们已经可以被认为是‘死了’。”

　　“尸体在哪？”小胖的语气竟突然变得平淡下来，没有一点波澜。

　　妖人哥没有说话，只用手中的刀指向了村长家后门的方向。

　　“山上？”

　　妖人哥点了点头。

　　“不可能，”小胖否定道，“依你所说，村民被吸收应该是我们在山顶战斗之前的事情，而直到我们战斗完结，都没有看到哪怕一具尸体！”

　　“你不觉得山顶有什么异样么？”妖人并没有反驳，只仿佛是随口道出这么一问。

　　“异样？难道是那突然枯萎掉的树木和蹿得半人高的草？”

　　妖人摇了摇头。

　　“不是花草树木，那又是什么，难道是——！”彷如一道闪电从小胖的脑袋中撕拉了过去，小胖难以置信地问道：“难道是那被调转了方向的山与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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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开始解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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