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 诸多秘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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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路由跟在文龙大人身后，徐行许久，一路上都显得很沉默。

　　他几度都是想要问起，最后却都是没有开口，这位文龙大人一直都是眉头紧锁，像是在不停推测计算，不停思考回忆着什么，神色是无比严肃端庄，有一种非常威严的气势，使得他即便心中满是疑问，却都没能鼓足勇气开口问起。

　　这位文龙大人，自他醒来，便已是这般模样，早就变回了一副人身，脸色苍白，步履都显得有些漂浮，像是虚弱无比。

　　他清醒之后，无论怎么的感恩戴德，怎么的谦卑礼敬，这文龙大人都是不发一言，不作表示，全然像是把他当做空气，视如无物，只顾是往前走去，也不知这究竟是要去何方。

　　几度下来，他便更是不敢开口，就是那战局最后结果是如何，自己又是如何复活了过来，他都是不敢问起，但他也多少能猜测得出，文龙大人这般姿态，绝不像是占得了便宜，讨得了好处，甚至都像是遭了伤创，受损不浅。

　　这般下来，他便更是不由得怀疑起那蓝仙大人的来历，这般恐怖的存在，超越文龙一般的绝顶人物，他竟是从未听闻，毫无印象，他是那般的博闻强识，阅尽群书，竟然都是没看到半分记载，半分的传说。

　　这般人物，如若是要复生而出，只怕天地都早就降下异象，有了征兆，些许蛛丝马迹，都能让那些‘易’道高人，天王巨擘推测得清清楚楚，早就能传得满城风雨，九天十地，都让惊动了个透。

　　可是，这诸天万界，虽说也是风云变幻，却全然就是那梵刹古佛搅动起来的。路由也是在那处灵魂大火中，教化得了一些强者的念头，才是从他们的记忆中得知这个事实。

　　这个蓝仙大人，竟是比文龙大人都是来的神秘，来得恐怖，来得尊贵，绝对是大有来头，想必那梵刹古佛，只怕都是不过尔尔。

　　说不定，此人就是那梵刹古佛，只是变了尊容，变了形态，经那久远历史的演变，换了一番模样。

　　很有这种可能。

　　路由沉吟间，突然就听道一道声音。

　　“我等了你很久，一直在等你问起。你很让我失望。”

　　开口的自然就是文龙，这文龙大人也不回头，继续走着，像是言不由心的开口，“不懂就要问。文道，想必就是败丧在你们这些不懂装懂，顾这顾那，怕前怕后的后人手上。”

　　听到这话，路由禁不住就是一阵羞惭，被文龙大人这般的文道巨擘责骂，他唯有虚心承受。而且文龙大人何等心智，说出的话，自然都是铮铮不变的铁理真言。

　　事实也正是如此，路由自己都是不知道，自己那向来引以为傲的求知之心，居然也是让蒙了尘埃，蒙了脏诟，被尊严，被脸面，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蒙蔽了去，全然不似过往的那般真诚，那般迫切，全然不是此刻这般地怕这怕那。

　　只怕是自己的文道，也是如此，让那诸多的顾忌，梗塞了住，才是长进不得。

　　“对不起，文龙大人，是小生的错。”

　　路由很是认真的道歉，如若是自己再不虔心认错，只怕又是犯上知错不改，不实事求是，严谨待己的错误。更脱离了文者的真谛，脱离了文道的本质。

　　“你对不起的不是我，是你自己，是你的文道。”

　　文龙淡淡道，“你该知道，我之所以选择你，并不是因为你天赋多高，你对文道又是何等的虔诚，只能说你机缘深厚，恰是赶上这天地棋局大动的时候，不得已才是借你之身，加入道这涅槃战场。”

　　路由又是一阵惭然，他竟是又是发现自己心神上的一处脏诟，自己竟不知是何时，犯上了骄狂傲慢之错。竟是一直都是抱有着强烈的自得之意，一直是以为是自己机缘深厚，天赋异禀，深得文道真谛，才是得到这文龙的青睐。

　　此时，他才是惊醒，文龙大人是何等人物，垂青于己，已算是何等大的机缘，天大的运气。自己却是不思进取，不去更苛刻的要求自己，更苛刻的要求自己的文道，反而是沾沾自喜，自以为是，真有如是个窃道小人，跳梁小丑。

　　“文龙大人，那魍魉是为何物，为何像是有了神智？全然是听命于那蓝仙大人？而那蓝仙大人，究竟是何来历，像是比那梵刹古佛，都是来的神秘？”杨盛调整好心态，虔心问道。神色心绪间，再无浮躁，再无杂念，而是一脸的正色，将自己的疑问一一道出。

　　“我却先跟你说说这魍魉。”文龙大人语声一正，神色严肃，有如教堂上的老师，知无不教，言无不尽，“相传这涅槃战场之上，还有一方奇特的天地，传承者一种奇特的生物，那便是天魍。这天魍，便是那魍魉一族中的王者，个中的强者，巅峰形态的天魍，都能是天神甚至是更为强横的高手。这些天魍，平时在这涅槃战场上少有出入，罕见其踪，反而更像个超然物外，无欲无求的存在。”

　　“但远古时候，便是有过传闻，这些天魍，乃是元古的不世强者，在建造这涅槃战场之时，便已放养在其中的特殊生物，为的就是不断的掠夺收集那些残弱生魂，诟念杂心，祛除这世间的罪恶和肮脏，并用这些念头和神识，经由那天魍的特殊手段，炼制成威力无比的各色业火。”

　　“但平常时候，这天魍却是绝不干扰到这涅槃战场的战况，甚至是影踪都是不见，像是他们的心神间有着远古的禁咒，不灭的框界。”

　　“但此地的这个天魍竟是会违背常伦，像是变成了那蓝仙大人的仆人，便是更让我相信，这个蓝仙大人，绝对是有着天大的来头，甚至是当初建筑这涅槃战场的远古强者的转世，都是有可能。梵刹古佛跟她比起来。提鞋都不配。”

　　文龙大人语声严肃，像是对那梵刹古佛，有着无尽的不屑。

　　“这个蓝仙大人，我也是只能隐约推出一二，窥的几丝玄机，只知道出他是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，牵扯到诸多天大的秘密，在诸多的天地棋局之中，都是有着他的身影，有他的棋子。但具体又是如何，我也是难以深知。”

　　“唉！”文龙大人此时竟是叹了口气，“现今的我，只是当初我文龙一变时，蜕变下的一个念头果实，手段神通，知识阅历，都仅仅是为普通，没有多大的办法。如若是换做其它几念，想来可以多知道些秘辛。多揣测出些许痕迹，或许可能知道他的一些来历，窥得几分真相。”

　　文龙大人边走边说，神色间似有悲戚，像是回忆起一些久远荒凉的浩瀚历史。

　　“这涅槃战场，远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那般简单，一般情况，像我这般的人物，是绝难进入其中。我们这般的老古董，如果复生的时候，都经历这涅槃战场，无疑就是破坏了平衡，破坏了游戏规矩，甚至都能破坏这天地棋局，一切都会是乱了套。”

　　“中古时候，这涅槃战场便已是存在，它的来历，它的历史，即便是当世最为博知最为睿智的鲁天师，都是知之甚少。连上古，远古的书籍史记，史诗传说都是少有提及。”

　　“中古的那场诸神黄昏到来之前，也有诸多上古，太古的王者大能，复世而出，应对那场劫难。但却也是鲜少有人能经由这涅槃战场复生而出。梵刹古佛，果然是上古佛教无上人物，居然是连那灵魂晶玉，都是能弄到手，我倒还真希望能在这涅槃战场，遭遇上他，跟这位不世古佛，做过一场。看一看这上古的不世人物，会有何等威势。”

　　文龙大人语声唏嘘，最后竟像是在自言自语，道出一些毫无头绪的中古事迹。

　　路由一旁听着，心中对这涅槃战场的来头，惊讶无比，也为这浩瀚无匹的远古秘辛，深深镇住了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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