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 【国士，无双】 第033章 【在很久很久以前】

　　第三十三章在很久很久以前

　　“妖人？泠痕？”小胖大声呼喊着，而四周却无妖人的半分踪影！

　　“呼！”妖人的失踪，让小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，叹了一声，小胖骂骂咧咧道：“这人妖，什么时候走的，怎么走得这么隐蔽，连我都瞒过去了……”

　　小胖挣扎着站起身来，想要去找妖人，但这异地他乡的，又上哪找去？遂又放弃了寻找的念头，反正自己是别人接触不到的，即便有事发生自己也是极为安全。想到这，小胖释然一笑，透过门缝继续关注着门外的状况，透过门缝却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，正眨巴眨巴着看向自己！

　　“呼——”小胖连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，心道：“这女娃也真是的，怎么可以这么吓人。”

　　“你，是谁啊？”怯生生的童声透过门缝传来。

　　“！”小胖下意识的回头朝屋内看去，屋内除了“星汶全席”，就只有自己一人！

　　“你，在叫我？”小胖目瞪口呆的问道。

　　“对啊，”女娃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，似乎有些怕生，“难道这屋内除了你，还有别人吗？”

　　女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小扇子看得小胖愣神了，只条件反射似的摇了摇头。

　　“所以我肯定在叫你啊！”女娃笑得有些揶揄，任谁看着小胖这傻子一般的反应都不能忍住笑意。“咦，大哥哥，你怎么流口水了？”

　　“啊？”小胖这才缓过神来，面色一红，道：“没有没有，大哥哥才没有流口水。”

　　“呵呵。”女孩闻声不禁又是一笑，眼前的小伙居然比自己还怕羞。

　　“我说，”小胖又惊又喜得问道，“你真的能看见、听见我么？”

　　“当然啊，”小女孩扑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，“向暖既不瞎、也不聋，当然能看到、听到你啊！”

　　女孩说的话一字不落的敲进了小胖耳朵，小胖心里像放起了五彩烟花，一下子乐得喜出望外，不知所以，“有人能看见我，妹妹能看见我！长着好看的大眼睛的妹妹能看见我！长着大眼睛、还扑闪着小扇子的妹妹居然能看见我！！”

　　“不应该是只有【序】之间才能相互接触么，为什么姑娘能看到我，难道这小姑娘也是【序】？不可能，这小姑娘刚才还明明和那个什么大妈在说话么，那到底是什么情况？”

　　小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娃，又问了一遍道，“小妹妹真的能看到，听到我？”

　　向暖重重地嗯了一声，扑闪着两把小扇子，看着眼前莫名癫狂的小胖。

　　“呼~！”好不容易才平覆心情，小胖又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娃来，女娃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，即便站起来估计也就不到自己的胸口，裸露的手臂上还有着好几道淤痕，估计是刚才那个吴妈留下的。

　　“那个恶妇！”想到这，小胖又暗骂一声，关切问道：“那样打你，不疼么？”

　　女娃闻声笑道：“没关系，习惯了。”

　　“要不，你进来吧。”小胖伸出自己满是油腻的手，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尽量温和一点，“保证那个吴妈不会再打你。”

　　女孩却摇了摇头，拒绝道：“不行，像我们这样的杂役，是不允许进入这个房间的，如果被发现的话，会被打得很惨很惨。”

　　说到这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，似乎这里面是刑房一般。

　　想象着方才吴妈用鸡毛掸子狠抽女孩的场面，小胖不禁又是一阵心疼，眼神变得坚毅，道：“放心吧，进来，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打你。”

　　“真的？”女孩的小扇子又疑惑地扑闪了几下。

　　这次小胖却没有流哈喇子，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，将女孩拉近了屋内。

　　“郑老板，我看你这颐和楼是想关门了吧！”

　　后厨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，小胖从门缝看去，只见吴妈吓得赶紧躲在了老头身后，两个身着黑甲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，当胸一把揪起瘦高老头的衣领，怒声喝斥道，“连公主的午膳都敢耽误，我看你这条老命是活腻味了！”

　　“我认得这两个黑衣汉子，”小胖得意的说道：“我今天早上在树林里还见过他俩。”

　　“扑哧，”女孩闻言一笑，“大哥哥可真会说笑，这两个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卫，是护卫公主的卫队队首，我们寻常人家怎么可能见过。”

　　“还别不信，我真的见过！当时我还将他俩——”小胖正要吹牛，看着女孩那双好奇而清澈的眼睛，牛皮到了嘴边，却怎么也吹不出来，只得又往门缝里看去。

　　那被唤做郑老板的瘦高老头，立马堆出一副职业性的微笑，从袖口里掏出两厚沓钱，分别悄悄塞往两个彪形大汉手中，恭谦道：“这不是名动天下的黑卫兄弟么，久仰大名，久仰大名！”为首黑卫闻言，面有得色的点了点头，松开了揪住郑老板的手，将另一黑卫手中的钱也一并揣在了怀中。

　　郑老板低着头，哈着腰，又恭声道：“小老头哪里有这个胆量，敢耽误公主的膳食！后厨这模样，二位也看见了，不知是遭了什么罪，成了这个样子，不如这样，二位都是大人物，替小老头通融通融，就说这糕点是没法上了，不过，小店早就备好了最高规格的‘星汶全席’，保证让公主满意！”说罢面有得色的指向了门牌上写有“星汶全席“四字的房间。

　　小胖连忙缩回头去，看向桌上被自己弄得一团乱糟的“星汶全席”，不禁一阵心虚，门外那两个黑衣卫士转身正要离开后厨，脚下却像被黏住了一般，迟迟迈不出步子。

　　瘦高的郑老板却是会意，又从衣袖掏出两沓钱塞了过去，两黑卫笑了笑，“算你识相。”这才迈开了步子往门外走去。

　　“真是‘黑’卫啊！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，郑老板一声长叹，又看见原地发愣的吴妈，不由一声怒喝：“还不赶紧把后厨收拾下！召齐人手，一会儿还要上‘星汶全席’呢！”

　　“哎！”吴妈连声答应，郑老板又是一声怒叹，这才拂袖而去，去前面打点去了。

　　“向暖！”郑老板前脚刚走，吴妈便一声怒喝，“这死丫头，又死哪去了，还不赶紧给出来老娘帮忙，别让我逮着，否则看我抽不死你！”

　　这两句话说得小胖又是一阵热血翻涌、气上心来，四肢百骸却仍是酸痛无比，只得又回过头去，想安抚下女孩，却看见女孩像石头人一样待在原地，口中喃喃道：“死定了，死定了，死定了……”

　　“小妹妹，不用怕！”小胖拍了拍胸脯道，“有我呢！”

　　女孩满脸恐慌，摇了摇头道：“大哥哥，你把这‘星汶全席’毁了？”

　　“啊？”

　　“这‘星汶全席’是我们颐和楼最高规格的招待，需要花极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准备好，一般只有极了不得的人物来了，才会准备。可是现在，你居然把星汶全席毁了，这下死定了，如果城主大人发怒的话……”

　　“呃……”小胖心虚道，“不打紧，大哥哥我可是很厉害的，才不用怕吴妈啊，城主那些人，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，再也没有人会打你。”

　　“真的么？”

　　“嗯！”小胖毫不犹豫。

　　“呵呵，大哥哥人真好。”看着小胖信誓旦旦的样子，女孩破涕为笑，走过来与小胖隔了些距离坐下，伸出手道：“我叫向暖，大哥哥你呢？”

　　小胖看了看自己油腻的双手，连忙往使劲身上蹭了蹭，这才伸出手去，道：“牧笙。”

　　“牧笙？”向暖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又转，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一般，“大哥哥的名字真好听！”

　　“还好还好啦，哈哈！”小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开怀大笑起来。

　　“牧笙哥哥，牧笙哥哥……”向暖又径自重复了两次。

　　“嗯？”小胖笑嘻嘻地答应道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，“其实我还有个绰号叫‘无’，有无的‘无’。”

　　“嗯……，不好听。要不，向暖还是叫你‘大哥哥’吧。”向暖的面色多了些祈求的神态，旋又泛起了落寞，“无哥哥，听着不好……”

　　“行，怎么叫都行！”小胖兴奋道，向暖却忽然泛起了落寞的神色，靠着墙壁耷拉着脑袋，若有所思。

　　看着向暖的落寞，小胖有些手足无措，忽然道，“要不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？”

　　“嗯！”向暖欣喜地看向了小胖，又换了个盘腿的姿势坐下，两手托着小腮帮子，道：“已经好久好久没人给向暖讲过故事了！”

　　“那你听好了！”小胖换了个“正襟危坐”的姿势，道：“在世界的其他部分，有一个村子——”

　　“不对不对！”向暖忽然打断道：“故事开头应该是‘在很久很久以前’……”

　　“我怎么不知道，故事原来要这么讲么？”

　　“就是这样讲的！”向暖点头肯定道。

　　“那好，在很久很久以前，在世界的其他部分，有一个村子，在这个村子里呢，住着一个谁都看不见，听不见，甚至都接触不到的人，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拒绝了一样的存在，他成天只能一个人……”

　　“星汶全席”的房间之中，两人席地而坐，一个口若悬河，唾沫星子四处纷飞；另一个却并不介意，只扑楞着两把小扇子，安静地听着，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，全然忘记了正在接近的危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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